珠海银隆前董事长往事(珠海银隆六位董事退出)
3月5日我在《今日头条》发表了一篇《我与珠海银隆原董事长魏银仓不得不说的故事》引发了网友极大的兴趣,被大量转发评论,截至到今天仍热度不减。网友的关切和热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昨晚我坚持到凌晨2点多还在一一回应网友的留言,我觉得及时回应是对大家一种尊重并不觉得辛苦。我也十分感谢各位网友对我近乎泥土气息的人性本能的知恩图报情感之表达的理解。我也很理解和尊重部分网友对魏先生较为复杂的情绪。
因20余年与魏先生不再有交集,所以魏先生的是非曲直我无法直面回应。许多网友对文章中一笔带过的人和事都很感兴趣,希望我能再写点东西深挖更新。我今天翻遍了在邯武收费站的日记和发污的照片,零星的只言片语和褶皱了的照片仿佛在冰冷地诉说着过去。我今天就试着再整理些我与魏先生和珠海银隆原总经理孙国华有关的内容以答谢网友对魏先生和孙先生的关切。
要给各位网友订正下,因我回忆出现断片的原因第一篇文章里提到的魏先生的外甥女不叫田小娥,我查找了下日记应叫田建宏,在此也对田女士表示歉意。在武安银达公司时我们坐一个办公室,她还曾帮我洗过外套。小田是位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一双大眼睛仿佛每时每刻都扑闪着好奇,一笑两个小酒窝镶嵌在圆乎乎的脸蛋上非常美丽。邯武收费站军训她也参加了,但她从没有因是魏先生的外甥女就搞特殊化。
军训时已经秋凉了,我没想到她到邯郸民兵培训基地报道时还专门从武安带了件马甲给我穿。因军训那段时间我替换衣服少所以就一直穿着她送的马甲(就是照片里我穿的那件马甲)。因分别了一段时间又在异乡相逢彼此感到分外亲切。军训那段时间她晒的黑黑的,我还有点担心娇生惯养的她能否忍受艰军训艰苦的煎熬,所以用餐时我常常把自己的鸡蛋分给她吃,为此还引来不少女学员羡慕或嫉妒的眼光。
(邯郸民兵训练基地全体军训人员合影留念,前排左二宣士林教官)
小田后来分到监控室里做了值班班长,我和魏彩霞做正副稽查部长。毕业于邯郸大学的魏彩霞也是一位性格很耿直的姑娘,工作也很少讲究方法,所以刚开始我们俩闹了不少矛盾,她也没少跟监控室其他同事闹矛盾。她胃不好,每天总不停的打嗝。魏彩霞的姨是邯郸银行的领导跟魏先生关系不错,所以魏先生对魏彩霞也比较看重。
那段时间我工作之余常常学习英语,有时候也帮助邯郸交通局培训处吴主任做邯郸其他地区收费站的培训工作。小田后来送了我一本英语词典,那天我无意间发现书里夹了一张她七寸黑白的上半身照片。我问她是不是专门送我的,她只微笑着没有回答,后来才懊悔问的那么多余。因家庭条件和年龄都比较悬殊,我们之间那种朦胧的彼此好感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后来还记得她爸爸还莫名其妙地来过一次监控室,刚好那天我值班就接待了他。那天他爸爸好像也没有重要的事要做,看着一排高大上的监控屏幕直夸设备先进然后就走了。
有一天小田从武安回来给我捎了一封信,看到那封信我很欣喜,那是我大学女同学发给我的(我在《星星。月亮。太阳》那篇文章里提到过她,有兴趣的网友可以到我今日头条上去看)。让我意外的是信已拆封了,我当时很诧异。小田盯着失望且欲言又止有点茫然的我只是淡淡一笑,说信是军训前收到的,因为好奇就拆了。还不停追问写信的女孩跟我什么关系。看着她噘着嘴跑出办公室生气的模样我瞬间打了几个冷颤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后来从监控室小田的闺蜜那里了解到,那段时间小田正跟男朋友闹矛盾,有一次竟还割腕差点丢了性命。再后来小田像变了一个人,对我和同事就有些霸道了,经常因工作关系指着魏彩霞的鼻子骂滚蛋,惹小魏几次到我办公室哭诉。刚开始可能魏彩霞忌惮于魏先生和我的感受就一直忍着,结果一个星期后还是下定决心离开了收费站。
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被魏先生知道了(好像从魏彩霞姨那里听说的),小田被臭骂了一顿就开回了武安银达本部,虽魏先生姐姐一再说情也无济于事。当时收费站的工资要比武安银达高了很多,所以银达那边的员工托关系也乐意到收费站上班,毕竟戴着国徽的交通制服要比工厂工作服气派多了。
小田离开收费站那天满眼哀怨,我也找了个照相馆把她撕碎了的黑白照片又翻新一张更大的彩照还给了她。至于那本英语词典我还一直保留着。因为没有保护好小田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心里感到非常自责和遗憾。随着我爱人逐渐走入我的生活也就渐渐淡忘记了。后来听说小张离开了武安银达公司,20多年了再也没有见到我最早最初的同事小田和小张,忍不住有些伤感。
和小田一同参加军训并到收费站上班的还有魏红梅女士。从军训到她做收银员我都不知道她是魏先生的侄女,她很低调,默默地做一个收银员最本份的工作。后来听说她是魏先生的侄女我很诧异,也才注意到魏女士有着魏氏家族白净微胖、大眼睛等独特的魏氏家族特征,也才最终相信她确是魏先生的侄女。后来在网上看到她曾任珠海一品物业的董事(摘自手机中国网官方账号)。想想也跟魏红梅女生20多年没有联系了。
(邯武收费站收银员培训)
魏彩霞走后魏先生又从武安银达公司调来谢副部长充实到稽查部。谢副部长是位工作能手,社会阅历也丰富,所以有关魏先生以前的故事听的就更多了。有一次谢副部长绘声绘色给我讲:有人在银达厂里经常散布谣言影响员工情绪,魏先生知道后很生气,但很快查出竟是她小姨子谭某所为。魏先生一声不吭找到小姨子工位竟发现小姨子仍在不识趣手舞足蹈地以讹传讹,魏先生上去就是一耳光把小姨子打的捂着脸愕然了半天,办公室职员齐刷刷迅速作鸟兽散,从此银达厂区再没有谣言。后来魏夫人谭女士专门为此事给魏先生求情,魏先生不顾亲情坚持把小姨子开除了。
魏先生严管家属以身作则曾深深感染着我。我离开魏先生之后也经历过不少裙带关系的公司,但能像魏先生这样铁面无私甚至绝情的老板却凤毛麟角。
收费站西侧800米左右紧邻一家龙凤大酒店。龙凤大酒店应该在收费站设立之前就存在的。坐北朝南三间平房,左右各有三间平房紧邻着309国道围成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可以停放多辆大货车。除了可以餐饮还提供过往司机住宿,也提供大车加水什么的。因邯武收费站离邯郸和武安市区较远,收费站周边更是荒凉。我办公室后边就是散乱着坟头的荒地,晚上有时候会看到双眼闪光的野狗在狂奔,整个荒野夜幕透着阴森森的空旷寂寥。
龙凤大酒店是收费站员工聚会的好去处。魏先生担心附近村民私自带车扰乱收费秩序就多次开会强调要站领导和员工过好附近村民的乡情观。所以大家对龙凤大酒店的感情是复杂的,对龙凤大酒店老板娘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的。龙凤大酒店老板娘是位很精明能干的女人,高高大大,大大咧咧,讲一句话眼睛都要滴溜几圈,有时候把疏导员小伙子都挑逗得一愣一愣的。
有一晚冯站长在龙凤大酒店请我们几个站领导吃饭。酒过三巡酣畅淋漓之际魏先生的电话突然响了。从冯站长紧张的神情里知道魏先生已经到收费站了。我们几个飘着满身的酒香匆匆赶到站长值班室。魏先生正危坐在办公桌旁眺望着广场上来往的车辆。冯站长是武安银达的老前辈,也是魏先生早期创业的功臣,虽有些紧张但还是不紧不慢坐到了魏先生对面,我们其他几个人就木木地立在他身后一动也敢动。魏总蓦然站起,用力猛击着桌子,桌上的烟灰缸都跳了起来。
“站务今天谁值班? 稽查今晚谁值班?”
他声音嗡嗡的,我脑袋都快被震炸了。
“我站里走了一圈,看不到一个领导的影子,你们就这么放心喝酒去了?!啊!? ”
他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收费站办公楼都震得嗡嗡作响。
我一紧张胃里的酒精翻了上来,一下子冲到了嘴里。我顾不了太多捂着嘴极速奔向大厅的洗手池。刚好赶上收银员在大厅交接班,她们一脸诧异齐刷刷转身盯着我。等我冲洗完回到站长值班室魏先生已坐车绝尘而去。因他来去无踪,我们几个站领导值班时总觉忐忑不安。从此我被魏先生因喝酒扇耳光打破嘴巴的谣言不径而飞。有几次同事婚礼酒桌上收银员斗胆问我是否真的被魏先生打过,我笑笑未置可否。
收费站办公楼前广场与班车司机合影
我第一个月开支是1600元,开支那天拿着工资条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那时邯郸现房才800元一平。后来我还跟爱人调侃,我这半辈子如果用房价比对收入的话,虽我也曾北漂过,但还是跟着魏先生时挣的最多。我因此在邯郸买了房子安了家,也曾风风光光邀约郑州二十七所奥原公司的工程师到新房里喝酒侃大山,为以后邯武收费站优质售后服务铺平了路。因此我也深深感谢魏先生。
后来很少回武安银达公司,有时候会在邯郸华隆大厦里遇到来邯郸办事的孙国华。孙国华微笑的看着我春风得意的模样,总不免善意调侃一番,我也是微笑附和并不停地感激他这位曾经提携过自己的领导。
我一直没有忘记刚入职银达时借孙国华的餐票还没有还。那天我整理好还没有用完的饭票再补上些现金就让武安同事捎给了孙国华,听说他来回推了几次不肯收下。孙国华有一次路过收费站来办公室找我,他说他妹妹在收费站做收银员,因为怀孕了想调个轻松的岗位,因忌惮于魏先生铁面无私就希望我帮办,我没有犹豫就满口答应了。后来跟冯站长协调把他妹妹调到了监控室,为这事他后来还专门打电话道谢。
这件事后我与孙国华就再没有联系过。因去年沸沸扬扬的银隆事件我专门到网上搜到了他的照片,感觉比以前胖多了,印象中浓密飘逸的秀发也稀疏短寸了不少,因留着胡子没了以前的白净单纯,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想想他现已身陷囹圄不免感伤。
那段时间魏先生的弟弟刘金良刘副站长也在收费站工作,刘金良曾任河北银隆法定代表人(引自《中国企业家杂志》),刘副站长也就是魏老七。先前魏家生活贫困魏老爷子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把老七送给了旁村的老刘家。刘副站长跟魏先生无论长相、言谈举止都很像,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经常见他呵斥值班的收银员和疏导员,并多次越级跨部门到稽查部监控室呵斥我的监控员。监控员毕竟是我直接管理的,魏先生也很少这样做的,所以心里对魏老七有些埋怨和不悦,因考虑到魏先生的这层关系也只好作罢。
刘副站长在收费站的威严超过其他站长,收费站员工有时候见到刘副站长就像见了魏先生一样紧张。刘副站长说话直肠子工作作风也直来直去,有几次站务会议上把冯元会站长弄得很尴尬几乎下不来台。但有善于打圆场的王西廷副站长居间调和会议总能顺利进行下去。王副站长是交通局代表挂职到邯武收费站任副站长,所以无论是冯站长或是刘副站长都要给他面子,有时候总公司的索经理都要给他面子。
王副站长是个热心肠,他和他夫人也就是刘姐没有少操心我的婚姻。起初王副站长在收费站给我物色了两个收银员,终因与收银员朝夕相处没有男女间那份感觉,加之年龄不符终没有婚配成功。王副站长这边刚作罢,刘姐单位那边又热火朝天给我物色了两个,一个小邢,一个小牛,后来阴差阳错鬼使神差就跟小牛也就是我现在的爱人成了百年之好。王副站长公子海南高中是体育生,高考到了哈尔滨理工大学,后又去海南当兵,找一南方俊俏姑娘结婚于海南海口,婚姻美满幸福,也遂了王副站长和刘姐的心愿。王副站长是我婚礼的总管,前前后后都是他带着办公室的人在忙,魏先生侄子魏建华开着收费站的萨塔纳到处帮助采购婚礼用品。我父母家人不在邯郸所以去丈人家协调结婚事宜都是他以家长身份代劳的。那时我刚毕业不谙人情世故,也有些迂腐,所以我岳父起初没少在王副站长那里发牢骚并埋怨我不懂规矩,王副站长全程满脸堆笑,我岳父也就没有了脾气。那天公司工程部、办公室的车几乎被王副站长都调到婚礼上来了。主婚车就是魏先生的奥迪A6,当时在桑塔纳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坐奥迪还是很有面子的,更有面子的是魏先生的侄子魏明科副站长主动承担起摄像任务。我的婚礼在顺顺利利风风光光中完成了。
(魏先生当时的奥迪轿车,我婚礼的主车,旁边是魏建华开的桑塔纳)
(冯站长婚礼酒场后与会计主管酒后舞蹈,右一是海南)
(魏先生侄子魏明科副站长在摄像,魏明科曾任武汉银达公司股东)
(右一靳邵鹏,左二魏先生侄子魏建华,收费站办公室司机)
(左王西廷副站长,旁边是收费站班车 ,中间龙凤大酒店老板娘,右谢副部长)
收费站东边一公里左右有个庙宇,叫圣井岗。邯武公司港商蔡会龙董事长相信风水,为祈求收费站永保平安专门代表公司为庙宇捐了10万元钱,为此庙里还专门立了功德碑。圣井岗庙会那天庙方专门请了社会各界名流进行庆贺,也给邯武公司下了请帖。因蔡董事长在香港,魏先生就电话指示我代表公司去庙里道贺。我带着爱人坐着收费站的桑塔纳风风光光就去了。那天去的人比较多,有邯郸县剧团的团长,有宗教协会的,有镇上的村上的领导等等汇聚一堂。我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与社会贤达相聚的幸福。因公司捐款比较多,那天我和爱人成了聚会的焦点,一轮轮一圈圈的白酒下肚我基本上就只能听清耳边的奉承话了,屋外广场上的锣鼓喧天仿佛离我很遥远。那天下午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到收费站的,第二天下午夕阳西下了我才醒酒,爱人在我身边端着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酩酊大醉,现在回想起来人生虽经无数酒场但能如此敞开心扉痛快淋漓的时刻也不多。通过这次聚会我认识了肖河村村长,我爱人跟她女儿也聊的很好。也因这层关系在肖河村围攻收费站时我才幸免于难。。。。。。
王站长凡事都想的很周全。知道我新婚第一年带着新婚妻子回老家,有一天他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两条硬盒云烟给我让我回老家带着。所以那一年老乡们抽着我让的硬盒云烟都赞不绝口羡慕我在外边混的不错,因为那时一硬盒云烟就是老乡经常抽的普通的一条子烟的价钱。
收费站经历几次打砸之后,魏先生也深受其苦,经常半夜来收费站组织查岗加强防备。后来又从武安银达公司调过来他侄子魏明科来做副站长以加强站务防备。魏副站长比刘副站长更猛,虎背熊腰,白白胖胖,一看就是社会人。遇到抵赖不缴费的地痞流氓,他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份第一个冲上去轮拳就砸,那段时间疏导员也跟着英勇了起来,抗费的地痞流氓慢慢就少了。魏先生很满意,多次在会上表扬他的侄子魏副站长,因有李逵般威猛的魏副站长邯武收费站一时名声大噪,治安也就慢慢稳定了下来。
魏先生一直很注重收银员的贪腐问题。后来随着收银员对电脑系统的熟练应用,加上整个高速公路收费的大环境不好,邯武公路收费站也免不了存在一些收银员贪腐问题。魏先生和李四平副总经过多次协调沟通在确凿证据情况下最后坚定处理了一批有背景的员工。我知道魏先生为此冒了很大的风险,邯郸的政商关系曾一度非常紧张。
上篇文章提到的不知名的军训主教官,我专门翻了98年那段时间的影集,还真是在厚厚的一叠下边找到了他的照片,背面还签着他的名字。他叫宣士林,老家地址写着江苏省仪征市大庆南路26#-7号。宣教官是位很有理想抱负的军人,那时我刚毕业也充满理想和抱负,所以两个人惺惺相惜彼此有种莫名的好感。宣教官又很孤傲,一般普通人人很难进入他的法眼。只与优秀的人交往是他的人生信条。离开收费站后我去他部队找过他,但因卫兵森严终未得果,后来就把他淡忘了。
军训结束前那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和几个教官煮酒论英雄,也许是喝多了,宣教官酒后吐真言。他说他做过很多企业的军训,能让他钦佩和折服的企业家就是魏先生。虽过去20多年了,月光下宣教官提到魏先生满脸虔诚的模样依然在我眼前浮现。。。。。。
望着书桌上一叠叠发污的照片,回想着与魏先生和其他同事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晃20多年过去了不免感慨。社会的一粒尘,就是一个人的一座山。如今魏先生远滞美国,孙国华也身陷囹吾,思之念之又不免惋惜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