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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将军”排名第二,谁是第一?(史上最搞笑的将军图片)

如果不看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那一百多名将军级战犯的档案,我们都会认为那是一群头童齿豁的老头子,因为年老体衰缺乏锻炼不善奔跑才被抓了俘虏。

但是看完这些人的档案之后,我们就会发现他们被俘的时候,九成以上正当正当壮年:1949年的沈醉和徐远举只有三十五岁,宋希濂和文强(就是《特赦1959》中的刘安国)四十二岁,杜聿明和王耀武四十五岁,年纪最大的是六十三岁的王陵基,然后可能是五十四岁的曾扩情,然后再找年过五旬的就不容易了。

三四十岁的人放在现在,就是八零后九零后,但是在上个世纪的三四十年代,他们已经是少将甚至中将了,而在被俘前,他们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很久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百多个将军被俘时的平均年龄也就四十左右,特赦后又出现了很多“寿星”,在他们中古稀不稀,寿至耄耋甚至期颐的也大有人在:第一批从功德林走出的十个人,平均寿命八十三点二岁,这还是因为六十四岁的王耀武和七十六岁的陈长捷非正常辞世而拉低了平均数。

周振强享年八十四岁,宋希濂享年八十六岁,邱行湘八十九岁,,郑庭笈、杨伯涛享年九十一岁,曾扩情享年九十四岁。最后一批特赦的文强(1907年—2001),在口述自传中也笑称自己是“世纪老人”。

沈醉对王耀武的过早辞世表示了遗憾:“(某一件关于王夫人与其副官的事,目前说法不一,隐去)王得讯一气之下,马上手脚发抖,几乎当场死去,虽经抢救,也变成了半身不遂。如果他迟点出来,也可能还多活上十来年呢!(本文黑体字均出自沈醉回忆录,下同)”

沈醉说的那件事真假暂且不论,但是战犯管理所(不仅限于功德林)的待遇比较好,那却是真的,杜聿明要是不被俘,根本就活不到七十七岁:“他患有肺结核、肾结核和胃溃疡三种致命的病。他从不向医生去说明自己的病情,结果经多次健康检查,都被发现了,并都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他自己过去没有发现的第四种病——脊椎结核,也被管理人员发现了。杜聿明的几种不易治好的病能那么快治好,他心中有数,政府一定花费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

杜聿明和王耀武一样,在抗战中都立有赫赫战功,但是老蒋把杜聿明当救火队员,让他拖着病体在东北和淮海之间来回奔波,要是不在淮海被俘虏,他肯定会累死在难逃的途中。

杜聿明躺在为他特制的石膏模型里,身体好了,也有心情开沈醉的玩笑了:“你虽然没有脊椎结核,不必用石膏模型来矫正,但你的思想却也得用石膏模型一样的东西来矫正一下才行。”

沈醉在战犯管理所很活跃,跟谁都能开几句玩笑,就连因沈醉而被抓的徐远举和周养浩、郭旭、成希超等人也和他“冰释前嫌”,说起了心里话。

从后面发生的事情看来,周养浩的“谅解”可能是伪装的,他要的是沈醉通过各方面关系弄来的视频和衣物,沈醉被特赦后回访,带的礼物也有周养浩一份,但是周养浩被特赦后,马上远走高飞,与沈醉老死不相往来。

很多被特赦的将军都到政协当了文史专员,他们票选学习组长(文史专员的实际领导)的时候,文强全票当选组长,沈醉紧随其后,以微弱之差当选副组长,没投票给他的,可能是周振强,也可能是董益三。

沈醉在战犯管理所(不仅限于功德林,他是1957年10月才跟云南绥靖公署副主任孙渡、江阴要塞司令孔庆桂、刘文辉部二十四军参谋长王靖宇等四人转到功德林的)以诙谐幽默著称,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但是他同时也承认,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他还真称不上“第一笑星”,因为有个人比他还能恶搞,而且那位中将连“皇帝”都不放过,就更别提“同学”了。

这位比沈醉还擅长搞笑的中将叫范汉杰,此人曾任蒋系“国防部”参谋次长、徐州“剿总”副总司令、陆军副总司令兼郑州指挥所主任、山东第一兵团司令官、冀热辽边区总司令兼热河省政府主席、装甲兵团司令、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这位黄埔一期生被他的四期林学弟打败并俘虏,然后就进了“哈尔滨解放军官教导团”。

范汉杰跟沈醉一样,后来也集中到条件更好的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然后沈醉就领教了范汉杰忽冷忽热的幽默。

刚一到功德林,范汉杰就恶搞了所在小组的组长——他故意说眼睛有毛病,请组长(沈醉很讨厌这个假积极的组长,所以没提姓名,但是综合其他描述,此人可能是董益三或袁仲虎)代填个人资料,那个组长先问他的妻子姓名和儿女数目及名字,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我的老婆么,刚好半打,儿女还不足新编制的一个班。”

被组长批评之后,范汉杰又挖了一坑:他一边写字一边揉眼睛(他眼神确实不好),组长看到他两眼发红,忙问他有什么心事使他伤感,结果范汉杰把稿纸翻过来盖住,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就像“伏案痛哭”。

组长大惊之下连忙盘问,他却头也不抬哽咽:“这样下去,活不成了,所以先把遗嘱写好……”

组长马上跑去向管理员报告“范汉杰立遗嘱要寻短见”,三个干部匆匆跑来查看,并表示有问题可以提出来大家帮他解决。范汉杰却表现得很惊讶:“我就是眼睛有点发胀……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立遗嘱?”

因为没有第三人作证,那组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而范汉杰把稿子翻过来,那上面明明抄着一篇报纸社论。

范汉杰这一手,当然是跟曹操学的——曹操当年假装中风,忽悠了曹嵩,也把叔叔弄得很尴尬。

在功德林留胡子的基本都是“刺儿头”,范汉杰也不例外,他经常假装断句不清来气管理员,后来管理所专门出台规定:先喊“报告”两个字,等管理员答应后再说干什么,不能将“报告”和要做什么事情连着说。

范汉杰一招失灵,转而把目光瞄准了“同学”。

当年的战犯改造并不仅限于战犯管理所,他们还经常外出参观,这样的活动沈醉没少参加:“参观是加速改造战犯的一条捷径,虽然在之前战犯们自己还没有察觉,可是改造所却是十分重视的。从集中学习直到1975年全部特赦在押战犯为止,几乎经常要组织参观,也就是去进进社会学校,而规模最大、行程最远、时间最长的,当然是去东北和武汉那一次了。”

那一路上,范汉杰充分发挥了他的搞笑天赋,刚从北京来到距离最近的天津,范汉杰一手拉着前天津市长杜建时,一手搭在前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的肩上:“今天到了你们辖区的防区,该好好招待招待我了。是到你公馆去享受盛宴,还是去起士林吃西餐?”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长捷沉着脸一声不吭,杜建时被他缠得不耐烦:“这比到锦州时你一点招待都没有要好得多!”

沈醉回忆:“在我们这个参观团中,一向玩世不恭最爱讲俏皮话和捉弄人的要数范汉杰了,最容易上当受骗的要算溥仪了。”

有一天沈醉征陪溥仪在临潼附近散步,范汉杰追上来告诉溥仪:“杨贵妃洗过温泉越长越漂亮,所以附近许多地方的小姑娘都爱到这里来洗脸洗头,而且洗时还希望有客人给她们浇上一瓢水,这样洗过后会更好看。”

溥仪一听还有这好事,马上追问在什么地方可以看小姑娘洗头,并表示自己想给她们去浇水。

溥仪被范汉杰拉走不一会儿,沈醉就听见一片喊打声,原来范汉杰居然把溥仪带到了女浴室门口,自己却溜之大吉,溥仪懵懵懂懂进去浇水,结果被扔了出来。

看着满脸青紫一头雾水委委屈屈的溥仪,领队被范汉杰气得哭笑不得却不好发作,最后还是跟范汉杰同为黄埔一期的杜聿明出面,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严令他不许再拿溥仪开玩笑。

范汉杰嘴上答应,心里却未必肯听,在饭桌上他又发现了新乐子:末代皇帝溥仪居然吃狗肉了!

溥仪并不知道那盘连皮带骨的“烧肉”是啥做的,一边吃还一边称赞 :“如果你不说,完全吃不出是狗肉,我过去吃过不少好东西,可从来没有吃过狗肉。”

范汉杰马场抓住话茬儿:“过去谁敢把狗肉拿给皇帝去吃,是不是自找杀头之罪?”

溥仪知道范汉杰在挖坑,马上引经据典反驳:“《三字经》上写有‘马牛羊,鸡犬豕’,犬还在猪的前面,历史上虽没有皇帝爱吃狗肉的记载,但过去狗肉总是一种很普通的肉食是无疑的。”

溥仪嘴上是那么说,再端上狗肉,他是坚决一口不吃了,但是范汉杰还是不肯放过他,在吃饭的时候,又从地上捡起一毛钱(估计就是他故意扔的)放在溥仪的座位面前。

看到服务员走过来,范汉杰故意大声朝溥仪说:“你还给服务员拿什么小费?”

溥仪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被服务员一通批评,不管溥仪怎么解释人家也不听,范汉杰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溥仪被范汉杰整怕了,再也不信他说的任何话,吃饭的时候,也离范汉杰远远的,沈醉回忆起来还会发笑:“溥仪紧紧靠着我坐,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所见,谁会相信这位末代皇帝竟是这么胆小怕事呢!”

现在想来,沈醉和范汉杰的幽默与搞笑,未尝不是一种高明的做法,沈醉活到八十三岁,范汉杰也过完了八十大寿,这是不是跟他们的性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