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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座小县城。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和爷爷一起居住在一座古朴的祖传老宅之中。虽然没有父母,但爷爷对我的疼爱却超越了一切。他只严厉教诲过我一次杨二你要记住:等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爷爷都不拦你,唯独三种职业是碰都不要碰的。
第一是当官,第二是警察,第三是法医。当时我还年幼甚至不知道法医是个什么玩意,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爷爷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之所以这样觉得是因为爷爷每天都无所事事,从不下地干活,却有源源不断的钱给我买好吃的供我念书。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大领导带着一帮子小警察对爷爷的态度十分恭敬,还经常捎来一些礼品,比如茅台酒、特供、熊猫烟什么的。他们往往都和爷爷在房间里长谈,短则1小时,有时候甚至能从早晨一直聊到傍晚。每次这些领导走后没几天,省里都会有一桩大案告破。
像什么川菜馆冥抄案、西南大学碎尸案。这些案件各个轰动全国,以至于住在小县城里的我也有所耳闻。我隐隐觉得这些案件的告破与爷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他从不肯对我透露一个字:爷爷的这层关系。使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姑姑在外面的生意一直很顺利。有一次姑姑在高速公路上丢了一车货,警察就用了一天,就把那车货恭恭敬敬的送来了。
就连我高考的时候差了好几十分,最后也如愿以偿的被重点大学录取。
县城准备修一条马路,这条马路刚好要经过宋家老宅,周围的邻居就架不住拆迁办的软磨硬泡相继搬走了。唯独爷爷不愿意放弃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铁了心要当钉子户,承建这条马路的包工头,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软的不行。直接把两台挖掘机开到了我们家门口。轰隆隆推倒了一堵墙,摆明了是奥利威。当时的场面把我吓得都快要哭了。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轻描淡写的讲了几句话。谁料几分钟后挖掘机竟然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而且次日一走,众多领导以及那位包工头亲自登门赔礼道歉。包工头还当面掏出10万块钱赔罪。
这对小小的县城来说可是一大笔钱,爷爷却只是轻轻的摆摆手,谢绝了这笔心意。大马路当然继续修下去了。只不过在我们家门口拐了一个大大的弯。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份强烈的好奇。
爷爷究竟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我15岁那年,一次无意中在老宅的箱子里翻到了两本破书,一本叫做洗渊记录真本,写于南宋淳七年。作者是个叫宋词的人,另一本叫做段誉神篇。上面没有写作者,以我当时的文言文水平想看懂这两本古书实在有点吃力,只能勉强看懂。两本书上画的小人儿,都是关于人体结构图检验尸体之类的东西。不知为何,这两本书对我有着一种超凡的魔力,翻开之后就再也放不下。我瞒着爷爷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硬是把这两本晦涩难懂的古书给啃完了。这两本书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虽然书中提到件作这种职业,就是古代专门检验尸体,寻找破案线索的。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新鲜有趣充满挑战性。16岁那年,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学以致用的机会。当时正是三伏天,爷爷一大早有事出门了,我放暑假在家闲来无事,用一根竹竿粘上胶桌树上的知了玩。这时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一个急刹车,唰的一下停在了宋家老宅的门口。车上走下来一个魁梧大汉。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
是前几次拜访过爷爷的一名警官。我记得好像姓孙,孙警官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件短袖衫,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他热的满头大汗,头上冒出一缕缕热气。看到我披头便问小鬼。你爷爷在家吗?不在他出门了。孙警官皱了下,揪起衣领不断扇风。嘀咕道这天气简直热死人了。我赶忙说道叔叔,进屋坐会吧,我给你倒杯冰镇饮料。好真懂事。结果我给他倒的一大杯可乐,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畅快的抹了把嘴。然后点了根烟问我小鬼上高中了吗?刚上高一,我答到成绩怎么样?还行班上有同学欺负你不,没有要是有同学不长眼欺负你,叔叔帮你找场子去。
孙警官哈哈大笑叔叔,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我想这是一个了解爷爷的大好机会,可真是一位百年难遇的高人,可惜脾气也是百年难遇的倔。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领导来请他出山,他就是死活不愿意。去年有位厅长给他开出条件,只要替我们警方工作一年就让他退休。拿5万一个月的退休金。这种条件都不动心,我也算是服了。所以没办法,我们只好以另一种方式合作。
孙警官叹息道,合作合作什么?我问道孙警官刚想回答,突然好像意识到好像说漏了嘴,赶紧捂住肚子道。我这肚子怎么突然间疼开了,大概是凉的,呵太猛厕所在哪?在后院我把手一指,孙警官捂着肚子,一阵风湿的跑到后院去了。紧接着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孙警官扔在桌上的公文包纽扣开了,从里面划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趁着四下无人,我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在我的意识里,偷看警察的机密文件是犯法的,搞不好还要坐牢。可我实在太想看看了,于是我说服自己,就只看一眼,便放回去。我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照片。不出所料,照片上是一具尸体,虽然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不少死人,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远没有真正的尸体来的震撼。照片上的尸体是一名成年男性,穿着一件西装,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垂着脑袋靠坐。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右耳上还挂着一副眼镜,在他的喉咙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而尸体四处洒落着大量钞票,上面也沾上了不少血迹。我的目光被照片上的内容吸住了,我丝毫不觉得可怕,甚至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就好像你的照片。
我回头一看,孙警官正站在我背后,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瞪着我小鬼,谁允许你偷看我的文件了?偷看警察的文件是犯法的知道不。孙警官怒道,我只是我只看了一眼,真的我吓得语无伦次。孙警官眯着眼睛,嘴角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说道不如这样我考考你,你要是答得上来,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你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请你去派出所里反省几天。他这样一说我反而安下心来,因为我大概猜到他要考我什么,果然不出所料。在我点头同意之后,孙警官便问我你说说,这个男人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照片给我。我接过照片又扫了一眼,十分肯定的说道。喉咙上的伤口正是致命伤,从伤口的形状来看,是被带有棱角的锐气所伤。但如果是小刀匕首之类的凶器,我想你大概也不会特意问我这种问题,所以凶器一定很特别。孙警官来了兴致可以,小毛孩子说的有模有样的,你倒是说说看凶器到底是什么。我递过照片,凶器就在这张照片上。孙警官盯着照片,眨了眨眼道凶器就在照片上。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这案子是我亲自参与调查的。现场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凶器。其实凶手都已经抓住了,要不是因为凶器。他突然止住话头咳了一声,别废话快说凶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