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友人与工地上意外相遇(藏族友人与工地上意外相遇视频)
我的藏族朋友(一)
(本文分三部分)
序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只身浪迹天涯,在大西北辗转数月后,又单枪匹马浪迹西藏………
冰川开冻后,我和一群民工在藏布江边,参加了某武警部队修筑公路的队伍。
人们都称雪域高原之路是一条“天路”,若依我说呀,它更像是一条“神路”。
我们筑的这条路,从国内的“天路”接壤处,再越山翻岭,沿藏布江通往尼伯尔,是同样也可誉称为“天路”的。
我们沿藏布江开山放炮,在这人迹罕至,连野驴子、山灵羊都不曾经过之地,要开凿一条通往泥泊尔的军事公路,谈何容易啊!
空汽稀溥,锅里的水烧不到6o度就沸腾起来,半生半熟的饭菜吃得拉肚子,闹痢疾……
这些吃苦受难的事不再提及。我在小说《颍河流过我家》中有诸多叙述。 若有兴趣,可引兴你读一读《颖河流过我家》中的第40至43章,定会让你有亲临其境之感。
在此我要说的是两位藏族同胞。他们突然闯进我的生活,虽然时间不长,可至今想起他们却仍格外亲切。 虽然已记不起他们的藏族名字,又时隔几十年,却仍让我不可忘怀。 他们是我远方的真朋好友。 我们之间的故事使我终身难忘。 他们的影子总是出现在俺脑海的屏幕中……
一:工地上的不速之客
我们在藏布江边天天开山放炮,一天到晚全都是跟石头打交道。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施工,每天耳边都是炮声和藏布江的呼啸声。工作繁重艰苦,生活艰辛而单调……
虽然在此施工已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可这里只有武警和民工,却从没看到过当地藏民的影子。 这里原本就是杳无人烟之地,它永保持着原始风貌。
突然有一天,在轰轰爆破声中,我看见狼烟翻腾之处的巨石上有两个人。我挥着手大声喊道:“躲开,爬下,快躲开……” 喊声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响。大大小小的石块腾空而起,又哗啦啦散落在江面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巨石上的两个人斜挎猎枪,灰头土脸地站在我的身后……
他们正是两位藏族朋友。
当时我真想朝他们大发脾气。可是,我发现一位的脸上正在流血,原来一块小小的碎石渣,划破了他黑中泛红的脸庞。 可能他自已还没察觉到,两个人直朝我傻笑。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我们之间语言不通,说话是彼此“对牛弹琴”! 当时我是负责工地外围防护的,我有责任呐!
我扔掉手中的小旗子,把哨子往脖里一挂,一手拽一个朝帐蓬走去。
我找来消炎药和创可贴,要替他包扎。 可是,他脸上的血一直擦不干净,一道三角口子直往外流血……
同行的藏民兄弟不知嘟噜的什么话,从他给我比划的手势能看得出,说明石头渣还在肉里没出来。 我真的不知所措,也真吓坏了。心想:这回惹出大事了!
藏民兄弟朝我笑了笑,他们二人相互用藏语交流了一阵,然后对我比划着,生硬地对我说:“火,火……” 没想到,他们还能说一些简单的汉话。 我立马找来一支腊烛点起来……
看这位藏民兄弟的年龄或许比我要大几岁。他朝我一笑,从羊皮靴子里抽出一把尖刀在我手中的腊烛上反复燎了又燎,然后朝受伤的弟兄示了个眼神……
我真害怕了,手中的腊烛直摆晃。 受伤的藏族兄弟笑了笑,没一点惧怕,然后闭上了眼睛……
尖刀划破正在流血的伤口,刀尖终于把一块半个黄豆大的石渣拨弄了出来……
我真服气那受伤的藏民兄弟,他竟然直直地站在那里,闭着两眼一声不吭!
我把消炎药递过去,要撒在伤口处。 可是那藏民兄弟却不声不响地看了看我,从腰里摸出一个瓶子朝我摇了摇,然后把瓶子里的黑粉沫倒在那兄弟的伤口处……
我怔了一下,我看明白了,那是子弹药!
我必须向二位藏族兄弟道谦。
包扎完毕,我们一同坐在工棚里,我不知道怎样与他们交谈,怕他们听不懂汉话。可是两位藏民兄弟首先用生硬的汉话对我说:“谢谢啦,谢谢,我们,山上的,打猎……” 我万没想到,两位藏族兄弟反对我道声谢谢。
我必须拿出诚意,感谢他们的宽恕。 我把从格尔木带来的几盒雪莲牌香烟翻腾出来送给他们。不科他们看到香烟都惊奇地呆在那里,原来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的,他们跟本没见过香烟,这里仿佛是全封闭的世界!他们根本没看见过工地上这么多人,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
我帮他们一人点上一支烟送到他们面前,我还给他们作了示范……
两位藏族兄弟要我喝他们自带的青裸洒,还用锋利的藏刀削下一块干羊肉让我吃……我都一一谢绝了。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他们的猎枪和藏刀。
我真没想到,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们常常出现在我们的筑路工地上,他们是专程来找我的。
我曾随从他们翻山越岭,同狼虫野曾周旋,擒过野驴,打过野兔…… 两位兄弟还送我一把精致的藏刀……
真的,我们成了兄弟和朋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