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勾起的回忆创想(勾起童年的回忆的感悟)
一个烟头引起的记忆遐想
早上给观光车搞卫生时,清扫出许多烟灰,而正在候车要去打新冠疫苗的工友依旧坐在车里吞云吐雾。玩着手机的他根本没有瞧见我正在清扫垃圾,很自然地将烟灰弹在车上。
“小伙子, 阿姨在搞卫生呢,抽烟就不要到车上哟。”我微笑着说。
他马上抱歉地点点头,就下去了,可一秒不到,他就又回到来了。
“你的烟呢?丢哪儿了?”我依旧笑着。
他很坦然地指指车旁边的烟屁股,摊摊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在车上再抽烟。
“小伙子,不要怪阿姨唠叨,你的烟头应该丢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养成这样的好习惯,对你将来有好处 ,真的,有的人因为不注意这些细节,给人印象不好!”我的话比这长,但语音很柔和,很真诚,他也感受到了我的好意,便笑着点点头。
我是位保洁员,也许有可能是出自私心_想他们别乱丢烟头,减少工作量。但我的心思绝对是好意,只想年轻的他们因良好的习惯而成就美好的生活。
上午11点钟我准时清理绿化带,自从雨鞋上洒了灭蚊药后,不再惧怕蚂蚁的我直接走绿化带里面拾垃圾,这样眼睛可以左右扫描,扩大视角范围,减少了绕圈子。
空烟盒很多,其中“囍”,娇子”,“红河”这三种牌子最多,我猜想,这些烟应该不贵,所以这些工友们劳累的时想放松,就会享用它带来淡淡的香味。我们湖南的省钱男人习惯性抽白沙烟,但绿化带里,我从没有捡到过这种烟盒,想来湖南的工友并不多。
如果不是害怕蚂蚁,我倒很享受在绿化带捡垃圾的工作,因为它能让我达到“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的放松状态。”
一路收拾,到了行政楼西头,我径直走进厕所里,去邓姐的工具间拿扫把。这里又重重叠叠地堆满了烟头,我得用扫把处理。将它们扫入垃圾袋。
这里我前日(星期 五)才清扫过的,这么多烟头,我想象不了有多少个人在此抽烟,感觉就是聚会时一群人的杰作。
我脑筋转动着,突然就想着前日一位工友说,这些烟头是负责厕所区的姐拖过来的,不禁就对邓姐起了疑心,难道真是她拖过来的?
可我马上摇头,摔掉了自己的疑心。邓姐是最勤快最坦荡的保洁员。我每日还在宿舍里,就听到她大清早扫平台的唰唰声。那时才7点,根本未到她上班时间。我每次去上班时,总能遇到湿透衣裳的她,正用长布将五六个大垃圾袋自楼梯上拖下来,那架式,就像武林高手样。
我不再怀疑她,脑子里想象着那些工作劳累的汉子们,蹲着抽烟的表情。他们沉默着,眉头不展-因为想念家人或者是愁苦这一分钱怎么掰成二分用,他们在犹疑着该怎么样解决目前的困境。
“你又在忙?”工会刘老乡突然出声让我差点抖掉了扫把,他已经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了。
“老乡,你怎么不抽烟?好男人!”我边扫边说。
“我们穷人抽不起烟啊。”他调侃后便转身离去。
我知道许多人抽烟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习惯使然,他们不仅思考问题的时候抽烟,男人之间兄弟或朋友之间的情谊就是从一根烟开始,而应酬也是从点烟开始后才能扯开话题。他们也曾努力戒烟,只是似乎总是离成功戒烟差那么一点点。
父亲是老烟客,一日要两包,他戒了许多次,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他因抽烟引发了喉癌,手术后再也未抽过。手术十年后父亲过世,虽然他不是死于癌症,但也是它间接的结果。因为癌症的治疗使他每年要进行两次固定化疗。这些药物让他的器官功能受损,最后衰退的结果就是心脏,肾全部坏掉了。
我常常想,如果父亲不抽烟,是否可以多活十个年头?可是这想法又被我否定了,因为90岁的舅公现在仍旧健壮。舅公只抽自己种的烟。小时候我们的旧书纸,都被舅公做了卷烟纸。看着他微笑着将烟丝卷进四方的旧纸上,然后掏出裤兜里的火柴,吸着烟说着他年轻时当锯木工的故事,被呛得咳嗽不已的我就是不肯离他半步。
舅工当时带着他的大儿子,即我的坐喜满满一起锯过木。这是去年他们爷儿俩一起同我讲过这故事。当时怎么也不会料到年轻的满满在今年的7月19日就过世了。而记忆中的坐喜满满从未抽过舅公的土烟,在镇里当交警的他只抽纸烟。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小时候在舅婆家做客,他们院子里放电影,才读中学的满满大早用长板凳占好了位置,然后背我去坪里看电影。当东阳哥哥告诉我满满过世的消息时,我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温馨画面,然后想起他长大后的纸烟。
唉,脑溢血总是这么残忍,它要了我年纪轻轻满满的性命,我今日又想起他点烟微笑的样子,看着满地的烟头,突然就没来由地难受。
今日绿化带里没见到白晃晃的馒头,除了几个空瓶子及塑料袋外,几乎就是烟盒 。那些被男人们捏碎了的烟盒,让我的记忆继续放映着与烟有关的脸孔。
我现在工作的单位也有好几位爱抽烟的男同事。他们自身素质强,从未乱丢弃过烟头 ,可我老爱提醒他们少抽点烟。对于心里已确认的好人,我总改不掉这操空心的习惯,就如他们那抽烟的习惯一样。
我们同学中也有许多爱抽烟的,而高中同学中还有女同学爱上了烟,我见到后总爱骂她们,有时候还会直接扯掉她俩嘴上的烟。
华与莲自然能明白我的苦心,但她们要烟的方式却不一样,莲在这个时候会对我撒娇,而华这时就会如男人般,直接命令我给烟。我能理解她俩没有人分忧的落寞。此时她们在做什么呢?
一连串的熟悉面孔纷至沓来,初中班长叼烟的痞子样也在烟盒上出现,还有那些爱抽烟的高中男同学们。还有女儿的姑父,一边咳嗽一边吸烟的样子,都在记忆里涌现。
绿化带终于被我走完了,我摇摇头,去食堂里吃饭,决定再不去想香烟,可面对丽君屋老公,我却忍不住问他抽什么牌子的香烟,他说是南洋的红双喜,便宜,只要6.5元一包,他说着就将裤兜里的烟掏了出来,我问他怎么不抽湖南的烟,他说买不到湖南正宗的白沙烟。
老乡他很疼爱丽君,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断然不会因为丽君的要求而戒烟。而我的弟弟也是如此,总爱背着弟媳抽烟,这让忧心他身体的弟媳很是无奈。
不想啦,我想掐灭脑海里的烟,认真对付盘中爱吃的鱼,结果自然就忆起老乡所做的东江鱼,那美味的后面就是那该死的烟,他们房间里的那大烟棍又闪现在眼前,他们曾说过那是水烟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