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受冤枉(遭受冤枉)
钟冰说这话还怒视着黎山,像一只发怒的小母鸡。黎山喝了一口啤酒,抓着酒瓶指着钟冰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看看店里那三个大妈,有一个会剪发的吗?”
钟冰转回身一边晾毛巾一边说:“她们做什么我不管,但我只洗头。你知道吗我洗一个头能得一块呢,我现在一天能赚到30多块钱。我不在这里做我上那去找一天能赚30块钱的活?你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最近我妈身体也不好。”
黎山叹了口气。这里又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这一会已经有好几过经过的男人调笑钟冰了,一个个都说:小冰冰,什么时候做我的生意啊。
钟冰不搭理这些人,黎山则对他们怒目而视。
钟冰晾完毛巾准备走回店里,黎山忙拉住她的手说道:“小冰,我最近准备在公园那做点小生意,等我做起来后我找你去跟我一起做。”
钟冰想了想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干活了。”说完挣开黎山的手走进店里。
黎山无奈向她又说了句话:“你在这里注意保护好自己,我过两天来找你。”说完就转身向公园方向走去。
店里钟冰一边给客人洗头,一边转头看着黎山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在视线中。正在洗头的男子反手摸向钟冰的大腿,猥琐地说:“小冰冰,你好像瘦了哦,收工我带你去宵夜好不好啊?”
钟冰扭了一下身子躲开男人的手,嘴里假笑着埋怨道:“老板,别乱动,等会泡沫搞到你眼睛里了。”男人哈哈笑道:“还是小冰冰心疼人,等会给你小费啊。”说着手又摸过来了。钟冰一边躲着一边跟他说笑。
黎山走出发廊街,没几分钟就到了公园边,这时手里的啤酒也喝完了,他用力地把酒瓶摔到地上。“啷”的一把酒瓶碎掉!附近的人都吓了跳,纷纷转头看向黎山这边。
突然从身边不远处的草丛中窜出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油头粉面,白色的上衣黑色西裤,女的粉红色上衣配牛仔裤。男人一边擦着嘴骂骂咧咧地走出来,女人一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走开了。
黎山不等那男子走近,伸手一指大吼一声:“滚!”那男人被黎山吼得吓了一跳站住了,停顿了三秒也伸手指着黎山骂道:“你,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走。”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去,几岁后转身跑去追那女孩了。
黎山等他走远后才迈步向公园里走去。穿过公园来公园正面的小广场上,再往前就是公路了,左边十米远就是县城的大转盘,经过县城的车辆基本上都得走这里。再往左300米是县人民医院。右边马路对面就是汽车总站,可以说这里是县城的中心地带,白天黑夜都热闹非凡。
现在差不多晚上十点了,路上还是车来车往,都是大货车居多,公园小广场正面是公交车站,站台旁边停着十几辆摩的,司机这时都聚在路灯下玩三公赌钱。等有车靠站时这伙人就各自散开去找想搭车的旅客。
黎山左右看看,等了大概五六分钟,才看到张福他们骑着三轮车过来。几人七手八脚就把大锅和烤炉搬下来,架好煤炉把玉米保温着,华子点着烤炉准备烤红薯。
张福问黎山:“三哥,我们要不要吆喝几句啊?”黎山摇摇头:“不用,一会把红薯烤起来客人自己就会来了。”张福听不用吆喝他就去帮华子的忙了。他们都是20岁上下的年纪,真要吆喝他们还不好意思呢,几个人在一起可能还喊得出来,自已一个人在绝对是开不了口的。
过了十多分钟,小个一点的红薯已经差不多熟了,阵阵香味随风飘散。那伙摩的佬闻到香味纷纷转头看过来,有两三个已经走了过来了,站到黎山他们面前眼睛看着红薯问道:“靓仔,红薯怎么卖啊?”
黎山笑着回答:“两块钱一个不论大小,锅里还有玉米,也是两块钱。”两块钱不算太贵也不算很便宜,黎山每天抽的红河烟都要五块钱一包。
这三人也没多说,他们都是下午五点多吃完饭就出来拉活了,现在十点多了肯定饿了。周围也有粉店和快餐,但那些没有七八块十块的吃不饱,这些玉米红薯两块钱对他们来说消费正合适。
三人掏钱出来,黎山又说了:“我们今天是刚开张,你们司机大佬今买红薯我就免费送根玉米。”三人一听:哦,这小伙子不错哦!
其它人一听都围了过来,黎山叫华子他们加快速度,半个小时左右,这些摩的佬都拿着红薯与玉米回到自已的车那里吃起来。
大军有点心痛地问:“三哥,干嘛免费给他们啊,他们都掏钱了,一下子17根玉米那三十多钱了。”黎山叼着烟斜了一眼大军说:“三十几啊?”大军想了想,又心算了算说:“三十四块呢,我除了上学时交学费,我手里就没拿过这么多钱。”
张福这时也说:“是啊,三哥,干嘛免费给他们?”黎山笑着说“他们天天都在这里,虽他们各做各的,但一有什么事他们都会一致对外的,我们以后天天晚上都会在这里,与他们搞好关系对我们有好处的,再说就今天给免费,明天起就全部收钱了。”
几人一听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从码头村偷来的。黎山此时不会想到,他这一个举动,在不久的将来救了他一命。
随着红薯的香味飘远,渐渐地来买的人就多起来了,大多是在公园里拍拖的男女情侣。几人一直忙到零晨一点,公园里才静下来,摩的佬十一点多时已经散去。几人收拾东西骑着三轮车回去,今晚一共销售五十多根玉米,差不多一百个红薯。总收入有三百多块钱,黎山给他们一人分了五十块,自己也拿五十。剩下的钱全部给大军,让他们三个以后卖完了就去码头村买,不能再偷了,还有千万白天去。
几人高高兴兴地回到纺织厂。跟他们分开后黎山走回宿舍区,从大门到宿舍区还有五分钟路程,全都是一些老旧的矮平房。此时宿舍区已经十分安静,还有零星的几个窗户有灯光。黎山知道这几家买有VCD影碟机,估计现在有人通宵看那部叫还猪什么电视剧。
黎山的房子在第三排最东边的房子,他叔叔住在一楼,用家具厂的材料给黎山搭了个阁楼,在墙外用水泥砖搭了一条楼梯,每次上下都是摇摇晃晃的。
阁楼斜对过的一间宿舍是家具厂里做贴纸的一对小夫妻,二十七八岁。丈夫也是黎山他们镇上的,叫赵云,妻子是外省嫁过来的,黎山平时喊她云嫂。此时房子里灯还亮着,估计还在看电视剧。
黎山上楼正准备开门,突然发现那对小夫妻宿舍的窗户外还猫着一个人影,正透过窗缝往里看呢。刚在楼下没注意到,上到阁楼才发现。
黎山又悄悄的下楼,轻身轻脚的想走过去看着这人是谁。那个人可能看得太入迷了又或者觉得这么觉得这么晚没人会发现他。黎山回来的脚步声都没发觉。
黎山慢慢地靠近,走到那人的身后,伸手拍那人的肩头说道:“喂,看什么呢?”这一下把那人吓了个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叫声响彻云霄。那人猛地转身一推黎山,黎山是纸糊似的就仰面倒下,那人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黎倒下时他看清了那人是谁。而这时最先反应的是厂里面人养的狗,狗吠声此起彼伏地叫起来。还没等黎山爬起来时那小夫妻宿舍的门开了,赵云光着上衣只穿一条中裤跑出来,这时黎山的叔叔也开门出来了,隔壁几家的人也都开门出来了,那云嫂也披着外衣出来了,远处还陆陆续续的有人开门靠近过来,大家可能以为抓贼呢。
大家这时才看清了躺地上的人是黎山,他叔叔先大声地喝问:“黎山你干嘛呢?”赵云也大声问道:“三更半夜你在我窗户底下做什么?”赵云已经看到窗户上的那条缝了,此时脸色铁青!其它人在这环境下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全都露出难怪的表情,人群中还传来小声的议论。
黎山真是欲哭无泪,躺在地上望着众人弱弱地说:“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